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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拉玛依大火的心结――魔幻作家崇安专访

来源: 红枫林新闻网  日期:2017-07-04 11:06:43  点击: 1188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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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崇安先生(左)与本报记者

  【常崇安简介】 常崇安,笔名崇安,魔幻小说家,物理学博士,现居于安大略省伦敦市。1945年出生于成都,祖籍山西常家庄园。1962年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,1968年在文革中毕业被分配到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劳动,后在当地林业局中学教书。1973在四川的三线工厂学校教书。78年后从西南考回北京,在北大天体物理系做研究生。之后赴美留学,1985年获得美国匹兹堡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。先后在匹兹堡大学、美国中部华盛顿大学、加拿大多伦多大学、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等校任教和做研究工作。1995年后在伦敦和多伦多创办“常博士教育中心”直到2010年退休。退休后从事写作。2013年在美国出版了基础汉语(中文益智宫)、中级汉语(中文科学园)、高级汉语(了解中国)等3本书,现为美国俄州大学等高校的汉语课用作教材。2014年出版长篇魔幻小说《七公子传奇》,讲述七个人历经艰难,跨越三大洋,成功把300个在火灾中遇难的孩子复活的故事。这部小说现已由伦敦市图书馆收藏,并开始外借。崇安的父亲常燕生是中国近代著名学者,诗人,中国青年党领袖之一,是山西唯一与鲁迅、陈独秀、胡适有书信文章往来的人士,其诗词作品曾得到吴宓的高度评价。兄长常崇宇是中国当代知名作家,先后出版过《流年似水》,《魂断戈壁滩》,《大陆中国青年党人的归宿》等作品。
 


崇安先生的作品

  在我们与常崇安先生谈论其新作《七公子传奇》的时候,他常常会绕开话题去讨论小说之外的现实意义。或许他更看重的不在于“幻”,而在于“幻”之下的真实生活,这种真实是一种反思与反省,一种似是而非,似非而是的社会矛盾,一种从面对天空到介入现实的呈现 。于是乎,以下的采访,我们不会再囿于文学的形势框架,而是更多的寓尖锐于委婉,寄深刻于平淡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您之前一直在从事天体物理的研究工作,与写小说完全是两码事,数字和文字之间您是如何权衡的?

  常崇安:我的父亲是个文人,多少都会受到他的一些影响。不光是我,包括我周围的兄弟姐妹,我的两个哥哥,一个是研究电机的,一个是教数学的,退休之后都去舞文弄墨了。因为从事科学类研究工作我们必须要有强大的计算机来实施,过去算的都是大工程,比如解180多个方程联立在一起所形成的大方程组,这在家里是不可能完成的,相对来说,写小说只需要你有一台电脑和一个人脑,有的时候你思考后的想法可能根本按捺不住,早晚会跑出来的,无须外界基础的限制,既可以转为现实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是什么原因触动您开始写小说?

  常崇安:我以前出版过一些科普类的读物,真正开始写小说是在退休之后,绝谈不上偶然。退休之后,空闲的时间多了,没事的时候写写书,跟人聊聊天,把以前的一些想法和经历转换成文字,与人共享。有些东西,你一辈子放在肚子里等待它去腐朽,是一种浪费,我年轻时候经历的一些事,一些过往,或许写出来能产生一些意义,哪怕只是与几个人产生共鸣,这也值得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您可以谈谈您创作这部七公子传奇的初衷和其中的现实意义吗?

  常崇安:其实你们应该都清楚1994年12月8日的克拉玛依大火,导致325人遇难,其中288名为中小学生 ,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心结,我希望通过一部作品能把我的心声传达出来,克拉玛依大火过去20年了,我总觉得政府欠给社会以及这些学生家长一个道歉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那这部小说在国内发行肯定会有一些困难吧?

  常崇安:是的,我在这部小说中写到了相关情节,“让领导先走”这句话也有提到过,想要在国内出版还是有相当的困难。我写这部小说是一种反省和反思,赶在克拉玛依大火事件20周年之际出版此书,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纪念方式吧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您能谈一下您之后的一些计划吗?

  常崇安:我有一个酝酿已久的长篇小说,希望尽快写出来,我想写我的一个亲属,书的名字叫《最后一位长征者》,这段历史过去80年了,当时参加长征的人,假定15岁,现在也已经85岁了,很多都已经去世了,我这个亲属,今年是98岁,是我的姑父,我在13,4岁的时候见到他第一面,17岁我在北大上学,周末都住在他家,直到毕业。我姑父在朝鲜谈判的时候是志愿军朝鲜谈判的首席代表,谈判完了之后,被周恩来总理调到外交部,先后在四个国家担任过驻外大使,阿富汗,巴基斯坦,挪威,和埃及,在巴基斯坦时做了很多事,刚到任的时候,中巴关系并不好,后来他提了很多建议,做了很多工作,其中建立了中巴航线,划了边界,还有把李宗仁先生从美国接回大陆,之后,中央本来要让他担任外贸部部长,但是还没有上任,就发生了文化大革命,之后很多事情就不多说了,但是他的经历完全可以写成一部小说,或者是人物传记,很有价值,但是这本书也很难写,容易的是他的事迹我都清清楚楚,但是难在实事求是,很多敏感地带很难碰触,有时候我觉得写实的东西还不如虚幻的东西容易写,虚幻的写出来谁也不会反对,除了克拉玛依大火可能让宣传部的人感到头疼以外。虚幻的东西是你可以凭空构思,但是你必须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,比如我还打算写另一部科幻作品,主要描写外星人如何帮助北京解决堵车、雾霾等现今的问题,那我也得好好想想,这不是凭空就能写出来的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您在海外生活多年,对这边的经历您有何感触?

  常崇安:我在加拿大一来就是工作,之前在美国读书,86年来到多伦多大学工作,当时大部分人都讲广东话,将普通话的人不多,生活也很单调,很久没有回过国,上一次回国参加同学聚会,很多当年的朋友,现在都70多岁了,大家都步入古稀之年,在一起聊天还是颇有感慨的。对于移民海外的经历,没有考虑太多,也没有想过要写一些什么东西。在这边的生活还是比较顺风顺水的,说白了就是求学,工作,很单调,也很单纯。在国内经历了太多,在这边就要把心放一放,其实直到出国后,心才渐渐踏实下来,也发现一种平和的生活是多么难能可贵。其实我在加拿大教书这么多年,发现加拿大本地的学生,或者是科研单位的工作者,都保持着一种单纯的心态。中国学生比较会考试,但杂念太多,心放不平整。我们这些国内搞科研的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,我本人就吃了大亏,我到了多伦多天体物理研究所后,我的老板,教授,比我小10多岁,他们年轻,脑子里又没有装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,很快就能够出成果,思想也习惯于竞争,我们出来的时候,思想上束缚很大,思维僵化,我之前有13年没有接触科学,从文革开始,有时候在劳动,有时候在参加一堆莫名其妙的运动,荒废了整整13年。但是相对而言,这些经历这些故事也成为了我今天写作的素材。

  《红枫林》记者:您写作的灵感来源是什么?

  常崇安:退休之后,常常会跟人在一起聊天,出门散步,看到一些事情,我都会去琢磨,观察,让大脑处一种思考的状态,一些荒诞天马行空的想法千万不要去排斥。我一般都会在床头放一张纸,放一杆笔,在睡觉的时候,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情节,就赶紧拉开灯,把所思所想记下来,一个晚上有时候要开灯十来次,如果当晚不写下来,也许第二天就忘却了。等到有了这些想法,有了这些框架,大概三个月就能完成初稿,换个角度来说,除非是自己懒,否则故事无处不在。

  时间过的很快,转眼已经和常先生聊了近2个小时,因记者后面还有一个会议,不得不与常先生道别:祝愿常先生将要写的2本书能够顺利进行,早日出版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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